第四章 孟子的心性之学
第四节 存养充扩的修养论(本节)
第五章 老子的哲学
第六章 庄子的智慧
第七章 名家与墨辩
第八章 中庸易传的形上思想
第九章 荀子的学说
第十章 法家与秦政
一、尚志与尚友
齐王之子问孟子“士何事?”孟子答道“尚志”。何谓尚志?曰:仁义而已矣。(尽心上)凡为士,必先高尚其志。志有二义:
1.向往义——志者,心之所之也。(尚书大传语)
2.存主义——心所存主曰志。(王船山语)
“存主”,是心不放失,中有所主,以志帅气,以理驭欲。“向往”,是志气内充,外扩上达,希圣希贤,淑世济民。无论从存在或向往说,士皆当志于仁,志于义。从心所存主方面说,是意之诚于中,是道德之自觉自持。从心有所向方面说,是诚于中者形于外,是仁心之发用流行。可见“尚志”并非一句空话,其中正有事在。
孟子曰:“居天下之广居,立天下之正位,行天下之达道。得志,与民由之;不得志,独行其道。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此之谓大丈夫。”(滕文公下)
孟子谓宋句践曰:“……故士穷不失义,达不离道。……古之人,得志,泽加于民;不得志,修身见于世。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。”(尽心上)
前段“广居”“正位”“达道”,朱注分别以“仁”“礼”“义”释之,甚是。“得志、与民由之”,是与人民共由此道而行,亦即“兼善天下”之意。“不得志,独行其道”,是安贫乐道,守之而弗失,亦即“独善其身”之意。朱注谓:“淫、荡其心也。移、变其节也。屈、挫其志也。”君子达不离道,所以不因富贵而淫;穷不失义,所以不因贫贱而移;有杀身以成仁,无求生以害义,故不因威武而屈。在人生修养上,“大丈夫”的人格,是可以永为天下型则的。孟子论“大丈夫”,实兼含“居仁、立礼、行义”,“兼善、独善”,“不淫、不移、不屈”三节之意而言。常人却单举“不淫、不移、不屈”以为说,则义欠周备。
后段言人得志而显达,则行道而加惠泽于人民;这就是“兼善天下”。不得志而穷居,则修身以自见,亦不至没世而名不称;这就是“独善其身”。在战国时代,一般游士多半都是“戚戚于贫贱,汲汲于富贵”的人。所以穷则失义,达则离道。既不能兼善天下,亦不能独善其身。孔子孟子亦周游列国,但儒者“遊仕”与“讲学”双轨并行。而“尊德乐义”与“居仁、立礼、行义”,正是他们讲学的本旨。这赋予儒家以道德的理想主义之性格,与志通天下、德垂后世的道德信念。他们无论在位或失位,无论在居位,或在道路,没有一天不在讲学论道。这又使得儒家具有高尚的志抱,通达的学问,恢弘的气度,笃实的人品,而能陶养出天下第一流的人才。二千五百年来,儒家之学绵衍发皇,不但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,而且成为人类文化史上永不离失宗旨的大学派;直到今天,儒学仍然是最具深厚潜力的思想,实非偶然。
儒者不但尚志,同时又尚友。孔子以“友直、友谅、友多闻”为益者三友,又说“友其士之仁者”。曾子亦有“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”之言㉓。孟子更推广其意而有尚友古人之说。
孟子谓万章曰:“一乡之善士,斯友一乡之善士;一国之善士,斯友一国之善士;天下之善士,斯友天下之善士。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,又尚论古之人。颂其诗,读其书,不知其人可乎?是以论其世也,是尚友也。”(万章下)
孟子尝言,“友者,友其德也。”君子论交,纯然出于闻风而相悦,怀义以相接。人要与善士为友,就必须自己亦是善士;否则,学德不相称,何足与人比并切磋?而所谓“一乡之善士,一国之善士,天下之善士”,仍只是与我并世的善士,与并世的善士为友,若犹然不以为足,还可以进而上论古之人。我们诵古人之诗,读古人之书,就必须了解古人的生平,因而又要考论他们所处的时代社会,以深入了解其为之道与立德之方,庶几知所取则而兴起倣效。如此,便是“尚友古人”了。
儒家历来重视师友之道,友道精神可以超越空间的限隔,亦可以超越时间的限隔。人不但可以与眼前之人为友,亦可以与千万里之外的人为友;不但可与今人为友,亦可与古人为友。友道精神与德慧性情,是古今同在,而可以相遇于旦暮的。五伦之中亦以师友一伦最富精神意义,人能亲师取友,尚友古人,就可以超越自我的限制,而宛如涌身于历史文化之大流;此时,我们的生命便顿然有充实庄严之感,而可以“横通天下之志,纵贯百世之心”,而进入“上下古今,交光互映”的人格世界。
二、存养与充扩
(一)求放心
孟子在告子上牛山之木章,说到人本有仁义之心,只因为人之所作所为往往斵丧本有的仁义之心,使良心放失而梏亡,故必须加以存养之功。孟子说:“苟得其养,无物不长,苟失其养,无物不消。”又引孔子之言曰:“操则存,舍则亡;出入无时,莫知其乡(向),惟心之谓欤!”(告子上)
“心”是一个活体,操持而保养之,则存主于内:舍弃而不加保,则亡失于外。故孟子有“求放心”之说,其言曰:
仁,人心也。义,人路也。舍其路而弗由,放其心而不知求,哀哉!人有鸡犬放,则知求之,有放心而不知求。学问之道无他,求其放心而已矣。(告子上)
孟子以鸡犬放喻“放心”,只是一个譬喻,其实二者是不同的。鸡犬放,必须往外寻找,人却不能从外面找得一个心回来。而且,心之放,亦仍然是譬喻,乃因感性欲求使心外逐而陷溺,故谓之放失耳。
孟子曰“求则得之,舍则失之,是求有益于得也,是求在我者也。求之有道,得之有命,是求无益于得也,求在外者也。”(尽心上)
修养之事,总须反求诸己。若是求之于外(如富贵利达),则求之虽力,终将“无益于得”;对于这一面,不可存非分之想,亦不可作非分之求,故孔子曰:“富贵而可求也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”㉔反过来说,求之于己(如仁义),则“仁义内在”,自可“求有益于得”;对于这一面,自当奋力以求,故孔子曰“为人由己”、“我欲仁斯仁至矣”。㉕
求放心,是反求诸己,是向内的自求,不是向外的追求、祷求。所以,“求放心”实是一种“逆觉”的工夫。是不安于随物放失,不忍于随欲陷溺,而悚然回归自己,是本心自我的警悟,自我的觉醒。
(二)养大体(先立其大)
称儒家为身心之学,为生命的学问,都很中肯。人的生命有“身”有“心”,皆不可忽。但心之与身有大小、贵贱、主从、轻重之别,这是不可以颠倒的。孟子在告子篇说到心为大体,身为小体,大体为贵,小体为贱,大小贵贱应该“兼所爱,兼所养”,但却不可“以小害大,以贱害贵”。一个人善养不善养,就看他取大体而养,还是取小体而养;养小体者为小人,养大体者为大人。
但亦须知,孟子所谓“体有贵贱,有大小”,实无鄙薄耳目口体之意。人在“养耳目、养口体”之时,如能不忘失“养心、养志”(如富而好礼之类),则小体之养,亦正可为大体之资。不过,在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的情况下,自必有所取舍。此时,便只能“舍生而取义(舍小以取大),而不可“养小而失大”。这个道理,孟子曾反复加以说明:
公都子曰:“钧是人也,或为大人,或为小人,何也?”孟子曰:“从其大体为大人,从其小体为小人。”曰:“钧是人也,或从其大体,或从其小体,何也?”曰:“耳目之官不思,而蔽于物,物交物,则引之而已矣。心之官则思,思则得之,不思则不得也。此天之所与我者。先立乎其大者,则其小者弗能夺也。此为大人而已矣。”(告子上)
大体,指心而言;小体,指耳目之类。心能省思,耳目则只能视听而不能思。人如从耳目之官走,则他所见的无非是色,所闻的无非是声。而世间的声色是纷然杂陈的,由此声到彼声,由此色到彼色,使人目不暇视,耳不暇听,在此应接不暇的情况下,人将不能省思而完全为声色所蒙蔽,为声色牵引而去,这就叫做“不思而蔽于物,物交物,则引之而已矣。”(耳、目、声、色,皆是一物,耳交于声,目交于色,物交物则相引而肆,终将沉沦。)
反之,人若顺大体之心走,则情形将整个改观。心是能省思的,能思之则能得之。得,是得心所同然的“理、义”。当人满心只见理义,自然不会为耳目之欲与声色之娱所陷溺,所蒙蔽,故曰“先立乎其大者,则其小者弗能夺也。此为大人而已矣。”大人与小人的分歧点,正是从耳目之官走或是从心走这一关键上,这是人人皆可以反己体察而即知即行的。
(三)扩充四端
前文对孟子四端之心,已有举述。人心有四端,正如人身有四体(四肢),都是先天具有的。问题只在能否扩而充之。譬之水火,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涓涓之流可达江海。四端之心在我,亦当下即是,随处流露:只须扩而充之,自然沛然盛发,不但可以成己之德,且可进而成天下之务。充此四端之心以行仁政,可以保国保天下;不能扩充四端,则不仁不义,无礼无智,与禽兽何异?当然不足以事父母。
孟子曾指出,舜在深山之中,与木石居,与鹿豕游,其异于深山野人者几希。及其闻一善言,见一善行,若决江河,沛然莫之能御。㉖这表示舜平日所存养的仁义之心,终于在一个触机之下沛然而发,如江河之水,浩浩荡荡,莫可阻遏。由此可知,修养的关键,只在“存此心,养此心,充此心,扩此心”,离开了四端之心的扩充,便没有修养之可言。至于平常的规行矩步,闭目静坐,读格言,念祷词……不过是一些外在的夹持工夫;如果没有道德感,没有道德意识,则道德心灵终将桎梏委缩,而所谓修养,亦就无从说起了。
三、知言与养气
孟子“知言养气”一章,是修养论的另一个重点。该章原文的顺序,是从不动心讲到养气知言。其实孟子“四十不动心”,乃是通过他“知言”“养气”的工夫而达致的。故本节先论言,次论养气,最后再说不动心。该章原文见公孙丑上篇,很长,不具引。下文本于孟子之意而讨论。
(一)知言:言由心发,以心知言
告子有言:“不得于言,勿求于心;不得于心,勿求于气。”孟子认为后二句尚犹可说,因为心于理有所不达,则理不得,心亦不安。此时求助气,亦是枉然。(譬如强词夺理者,便是不得于心而求助于气,但此类人亦终不能理得心安。)至于前二句“不得于言,勿求于心”,则孟子以为“不可”。原告子之意,以为言无涯矣,岂能尽得其故?所以虽于言有所不达,亦不必反求于心去了解它,以免扰乱了吾心的虚静。然而不达于言,便是不达于理,理不得,又如何能强使心安?告子硬把捉一个心,强制使它不动,结果是“心与言不相干,心与气不相贯”(朱子语)。这是取消问题,不是解决问题。须知异端邪说,生于其心,害于其政,乃是严重之事,岂可任其贻害世道人心,而不反求于心以了解其所以然之故?
一切言语,皆是随顺心之所思所想而说出来。言既由心发,自必以心知言。孟子的“知言”,正对告子“不得于言,勿求于心”而发。所谓“知言”,即是对言论思想的“是非、善恶、诚伪、得失”之精察明辨。孟子答公孙丑之问“何谓知言”,曰:
诐辞知其所蔽,淫辞知其所陷,邪辞知其所离,遁辞知其所穷。
“诐辞”是偏于一面而不见全体的言论,故有所蔽。“淫辞”是放荡之言,如群居终日,言不及义,以及一切诲淫诲盗的言语文字,都是这一类。此类言词,不但使自己陷溺其心,亦使他人陷溺其心。“邪辞”是邪僻之言。凡言伪而辩,似是而非,讦以为直,以及一切惑世乱民的言论,都是离经叛道之言。“遁辞”是闪烁逃避之言,人之所言如妄而不实,一经究诘便将理屈辞穷。语云“言为心声”。言有病,正表示其心有病。诐、淫、邪、遁,是言之病,蔽、陷、离、穷,则是心之病。孟子列此四者,不过略举大端而言之耳。
言由心发,由其言可以观其心,故知言实即知心,知心亦即知人。《孟子》书中记载很多“知人论世”的话,如对告子、许行、宋牼、张仪、公孙衍,以及杨朱、墨子之论评,皆是他“知言”的实例。孟子认为“邪说诬民,充塞仁义,则率兽食人,人将相食”。他看出思想言论的纷歧邪乱,业已造成“观念的灾害”,所以便挺身而出,发其隐蔽,明其诚伪,辨其得失;他要“正人心,息邪说,拒诐行,放淫辞”,以继三圣(大禹、周公、孔子)的志业。由此可知,孟子的“知言”,除了辟异端,息邪说,严辨人禽、义利、王霸、夷夏之外,是更有他积极面的端正人心之倾向,以弘扬圣人之道与平治天下之使命感的。
(二)养气:气由心持,以心养气
“知言”是遮拨邪说,诠表正道。“养气”则是培养道德的勇气,树立中心的信念,以期担当天下之重而无所疑惧。是即孟子所谓“不动心”。而养气之道在于“自反、持志、直养、集义”。此四者相因相成,但为说明方便,仍分别简述如下:
1.自反——“自反而缩”,“反身而诚”,乃培养浩然之气的枢机。自反而缩(直)表示行事无所愧作,故能理直气壮而无所馁。反身而诚,则无隐曲、无偏私、无疑惧。如此,自能成就人格的“直、方、大”㉗。若只是血气、意气(男儿重意气之意气),便不过是“气魄承当”,并没有理性良知的反省自觉,不是“自反而缩,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义理之勇(大勇)。必须通过“自反”的工夫,反身以循理,才能“以理生气”,才能说“浩然正气”。
2.持志——孟子说“志,气之帅也。气,体之充也。夫志至焉,气次焉,故曰持其志,无暴其气”。志,是心之所向,亦是心所存主,志即是心,心可以约束气,引导气,所以志
是气之帅(主宰)。此所谓气,是意指我们的生命力(气是力量,不是实体)。视、听、言、动,都是气的作用。气充满于我们形体的每一个地方,故曰“气,体之充也”。志既然是气之帅,气就应该随着志走。志之所向(所在),生命力必随而从之,就像士卒随从主帅而用命一样,故曰“志至焉,气次焉。”(次、舍也,止也)但生命力常是盲动的,当气失其平,生命力便横肆泛滥,所以持志工夫,除了积极面的“持其志”,还要在消极面“无暴其气”(暴、乱也。不可使气乖舛纷驰,横肆泛滥。)气,好比是水,“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”。人如果横肆滥用其生命力,亦会像水之无防、舟之无舵,终将随暴雨而成灾,随狂涛而覆没。反之,如能持其志,则有所主其中;能无暴其气,则无所放纵于外。中有所主则气愈充,无所放纵于外则志愈固。以志帅气,内外交养,气便浩然充塞了。
3.直养——何谓“浩然之气”?连孟子自己亦觉得“难言也”。所以分为二句来说。首先他说“其为气也,至大至刚,以直养而无害,则塞于天地之间”。大而无限量谓之“至大。刚而不可屈挠谓之“至刚。”依赵岐注,直养而无害,是“养之以义,而不以邪事干害之”。人能本着“天所与我”的仁义之性,以率性修道,内充外扩,而不以人为桎梏加以干扰,不以私意欲念加以妨害,则道德的勇气必能日臻浩然刚大,而充塞于天地之间。
4.集义——孟子又说:“其为气也,配义与道:无是,馁也。是集义所生者,非义袭而取之也。”义,是吾人性分中所固有的,道,即率性之谓(中庸云:率性之谓道)。由心所发的浩然之气,其全幅内容都是配义与道的。失去义与道,气就馁乏不振,无法达到浩然。而浩然之气之所以存有,则是“集义所生”者。所谓集义,是随时表现内心之义,以为其所当为之事。所以人的每一步生活,随着内在的道德性(仁义礼智之性)走一次,便是集义一次。
“集义所生”,是说浩然之气乃是在“随时表现内心之义”中,自然生发而出。故“集义”工夫是内发的,而非外铄的。不可将集义看做外在的积集,外在的积集是无根的、有间断的。无根就是“义外”,是“行仁义”而非“由仁义行”㉘。有间断便是“忘”,不是“必有事焉”。像这样隔断心性之源,而又“一曝十寒”,如何能算是“集义”?当然无法把气养得浩然充塞。
如上所述,通过“自反、持志、直养、集义”的工夫,就可以培养出刚大浩然之气。此即本节所谓“气由心持,以心养气”。
(三)从知言养气到不动心
孟子所谓“不动心”,乃是心不摇惑、无所疑惧之意。孟子“四十不动心”,与孔子“四十而不惑”,在道德修养的进境上是相同的。一个人面对重责大任,而能心不摇惑、无所疑惧,这当然是一种“大勇”,所以公孙丑认为不动心的孟子,远过古时的勇士。勇士必能养其勇,然后乃能临危不避,临敌不惧。但各人养勇(养气)之道并不尽同,故其“不动心”也不一样。综结孟子所论,可有三种类型:
1.勇士之不动心:或如北宫黝之凌物以轻之,以养其必胜之念,而达致的“勇凌于物之不动心”。或如孟施舍信勇之在己,以养其无惧之情,而达致的“恃己无惧之不动心”。
2.告子之不动心:是不得于言,勿求于心,心与言不相干;不得于心,勿求于气,心与气不相贯;而达致的“强制其心之不动心”。
3.儒者之不动心:或如曾子之反身循理(守约),或如孟子通过知言养气工夫而以志帅气。曾子孟子二人所达致的“反身循理”或“以志帅气”的不动心,乃真正能够“不忧、不惑、不惧:不淫、不移、不屈”者。
孟子有言:“人之德慧术知,恒存乎疢疾。独孤臣孽子,其操心也危,其虑患也深,故达。孤臣、孽子,处境复杂而艰危。由于他们操心疑于危疑之地,虑患于深微之间,故能磨练出德慧术知与坚毅之性格。然《中庸》有云:“苟非至德,至道不凝焉”换言之,苟非其人,道不虚行。人如真有行道淑世之大志,则孟子“知言、养气”的工夫,必不可忽。
㉕ “为仁由己”、“欲仁、仁至”,分别见于《论语》颜渊篇第一章、述而篇第二十九章。
㉖ 见尽心上篇第十六章。御、止也。阻挡、阻止之意。
㉗ 语见《周易》坤卦文言。
㉘ 按:“行仁义”是把仁义推出去,视为外在之价值准标然而行。“由仁义行”是由我内在的仁义之心而行。二句见离娄上篇第十九章。
㉙ 尽心上篇,第十八章。
㉚ 语见《中庸》第二十七章。
编辑排版:其嘉
蔡仁厚《中国哲学史》总目录及索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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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蔡仁厚,转载自:《中国哲学史》(台北学生书局印行)。